【叶蓝】破晓
¢. @溟尘鸢 的点文!!!
¢.好久没写这一对啦
¢.有私设,文风群魔乱舞,慎点
¢.2017.08.07
蓝河捡回来一个人。
那天蓝河照常带队巡逻,在城墙外的雪地上看到了那个打着伞的家伙;看得出来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雪已经都没过了他的半截小腿。直到蓝河大声呼喊,他才仿佛一梦初醒一样开始打量周围环境,毫不费力就看到了带着人向他走来的蓝河。问他怎么在这儿吧,他还笑嘻嘻地说赏雪,赏个屁的雪。到最后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迫于环境问题,只好先把人带回去。那人把伞一收,厚厚的雪扑簌簌落到地上,直接把他的小腿淹没。他把自己的腿从雪堆里拔出来,把伞往肩上一扛,说,“我们去哪儿?”
没个正经样儿。蓝河想。
把人带回去之后先是给他暖了暖身子。他四肢都冻僵了,真不知道“赏雪”赏了多久,也是很有闲情逸致。但嘴皮子还能动,蓝河就继续刚才的刨家底大业。这个人说的话半真不假的,蓝河刚开始还细想了他话里的意思,后来终于反应过来了,就不刨了,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你叫什么?
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想了一下才回答,他说,“我叫叶修。”
“叶修。”蓝河也不管这个名字是不是也是编的了,就这么叫了,“真的我说你还是告诉我你到底打哪儿来吧,我好把你送回去。”
“哎别啊,我会做的多着呢。”
这个人连求人的态度都这么吊儿郎当,“那你想干什么?”
“打杂的吧。不都说扫地僧最深藏不露嘛。”
蓝河给气笑了,“你搁哪儿听来的?”没等叶修扯皮又接着说,“打杂的缺。但是很苦啊,所以人少。有些人吧宁可当个士兵也不愿意去当个杂工,都抱着侥幸心理,说只要这里不打仗,这日子过得还算可以……都什么想法。你真的就想当个打杂的?”
“那他们都愿意将来抛头颅洒热血了,我就委屈一下也没啥。”
“没想到你还挺有奉献精神。”
“这不是我将来就不用上战场嘛。”
……蓝河被噎住了。
别说,虽然这个人看起来懒懒散散的,这活儿干得居然还算不错。蓝河挺忙的,没见过他几回,当然也就不知道;这军中可不乏有爱管闲事之人,那天蓝河正在清点仓库物资,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听起来像是领头的那个家伙还说什么,“快去看!叶修要扫地了!”
蓝河给气得差点没背过去,“扫地有什么好看的?”
“嗨,这不吃饱了撑的,凑热闹嘛。”一旁的笔言飞说,不过他随即又一脸神秘地凑到蓝河面前,手还在一旁瞎比划,“但听说那叶修啊,扫地也扫得不同凡响。但见那苕帚一舞,地上粉尘顿起,紧接着他双脚猛地一踏,大喝一声!这一声可谓是气震山河……”
“哎哎哎打住,你个管事的怎么也像他们一样瞎胡闹?”蓝河无语,“照你这个描述,那他不就是个绝世大神,来到我们这种小地方干什么?”
“谁知道呢。”笔言飞最后清点了一遍自己面前的东西,一转头看见蓝河也合上了簿子,随即提议,“既然活儿干完了,我们也去看看?”
蓝河叹了一口气,“行吧,陪你去看看。”
但到了那儿,却一个人影都没有。之前看那些个家伙风风火火的,蓝河还以为会有很多人来围观,没想到连叶修都不在。笔言飞也十分疑惑,“这是已经扫完了的意思?”
“不能吧?这地还脏着呢,灰尘这么多。”
“哎,来视察啊?”
蓝河一抬头,看见叶修提溜个苕帚走过来,“不好意思啊,这最后一块儿还没动工。不如先去别处看看?”
蓝河刚想说“好,我们走了”的时候,笔言飞已经抢先一步道:“不用了,我们就在这儿看你扫吧,既然是最后一块了,我们看完就走,也好偷个懒。”
说完还朝蓝河使了个眼色。
蓝河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心说瞧把你给能耐的,但还是默契地没说话,看着。
叶修也不拘束,拎起苕帚就扫。笔言飞有些失望了,“说好的'但见那苕帚一舞'呢?”
蓝河哈哈哈哈笑起来,“这'粉尘顿起'倒是真的。”
这地儿也不知道多久没扫了,那苕帚轻轻一个动作就能激起尘土满天,叶修扫了几下之后,笔言飞没耐心了,加上漫天灰尘呛得他连连咳嗽,就想走了。蓝河还存着看笑话的心思,一把拉住他,“别这么急躁啊。”
话说着,眼睛还是盯着叶修;蓝河见他在呛人的灰尘中仍面色如常,想,他不是个简单角色啊。
笔言飞回去的时候直骂,说什么军中已经没有了爱与信任。“大概是他们以讹传讹,你也不用那么上心。”蓝河安慰他,“再说了,虽然传得是有点夸大,但是你看见他的步伐和手腕的动作了没有?他扫地的时候有一股子气力在里面,看起来虽然很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是如果这个时候你去给他狠狠推一下,估计倒的也是你。”
蓝河这么一说,笔言飞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我们这种水平,碰见了他也吃亏啊。”
“只是我很好奇他的出身,”蓝河说,“他水平高,却不像是习武大家里出来的,反倒有些市井气儿……”
“谁知道呢。”
这天蓝河在指导新兵的时候,绕岸垂杨又来找茬儿了。
两人同是剑客出身,本就免不了有些切磋;绕岸垂杨又是个心高气傲的主,见蓝河当上了个管事的而他没当上,心中当然存着愤懑。这不三天两头过来生事儿。蓝河刚开始还念着同一军营,陪他切磋也没什么;到后来他的行为却越来越过分,已经可以划分到挑衅的级别了,但蓝河权衡了一下大局,忍。
叶修这天刚好路过训练场,就看见绕岸垂杨在那边跳梁小丑似的瞎折腾,蓝河无动于衷。绕岸垂杨见挑衅不成,就开始绕着训练场走圈,边走边大声地高谈阔论,散布谣言。叶修看见蓝河身形滞了一下,向绕岸垂杨那边狠狠瞪了一眼,他也意味深长地望向绕岸垂杨,接着抬脚走人。
蓝河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心平气和地继续指导工作。绕岸垂杨见激将不成,就走了,走之前朝着蓝河露出一个傲慢的神情,仿佛在说大爷我今天心情好,让着你一回。
这些蓝河都忍着。
蓝河回去之后看到叶修坐在自己的帐篷里,正蹭吃的。他也坐下来,伸了个懒腰,手臂咔咔咔地响。叶修来蹭吃的已经好几个月了,还美名其曰“改善伙食”,刚开始蓝河还心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后来也习惯了,就随他去。
叶修拿起个东西,看也不看就往嘴里塞,蓝河没有吃的欲望,撑着脸拨弄盘子。
“今天那个家伙,就找你挑衅那个,谁啊?”他边吃边说。
“你看到了啊……”蓝河苦笑,“他叫绕岸垂杨。”
“他还边走边散步谣言,这你都能忍啊?”
“同一个军营的,怎么也得有点耐心……放屁。我早就想搞死他了。”蓝河咬牙切齿地说。他性子温和,却怎么也是个血性男儿,遇到这种事情当然会动气。但他又叹了一口气,“他的实力很强。我们需要他。图一时痛快是好,后果如果我一人能承担得起,那就去做;但这种事,你死我活的,免不了会牵扯到上面的。他们已经给了我很多照顾了,我不能给他们添麻烦啊。”
“哦,意思就是你很想弄死他但为大局着想不能弄?”
“对。”
叶修点点头,喝了一口茶。
其实要说忍,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这一时半会的也不会太把他放在心上。但蓝河自问行事光明磊落,没有半点愧对良心,绕岸垂杨这下造谣诽谤,是戳了他的怒点,才让他气不过。特别是新来的一些小兵还真听信了他的谣言,转而开始对蓝河冷眼相向;平白无故受这委屈,蓝河怒气值蹭蹭上涨,还是在心里疯狂念叨“他是个傻,他是个傻,甭跟他计较”才平静一些。
绕岸垂杨见这种方法可行,更加得意忘形,变本加厉地想要激蓝河跟他打一架。他心中清楚蓝河实力并不如自己,如果狠狠落败,身为管理层绝对会大失颜面,还能顺带黑一把高层们,岂不一举两得?于是近日他蹦迪得更加厉害,浑身上下充满了作的味道。
笔言飞都想放狗咬他了。
那天近傍晚的时候,蓝河提前做完视察工作,正盘算着回去多看一些文件晚上还能多睡会儿的时候,绕岸垂杨跳了出来,给蓝河吓了一跳。那架势真好比山路上拦路的贼,蓝河都以为他下一句台词会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了。
特别是他还带着他的党羽,就更像了。
旁边一些闲着的士兵见这么大阵仗,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围过来;绕岸垂杨见这么多闲杂人等都过来了,更满意了,于是也更嚣张地指着蓝河,大声挑衅。
蓝河无奈地一把拨开他的手指,说,我很忙的。
绕岸垂杨就炸了,啊,你是在讽刺我没职位吗!
说着就开始黑高层了,那谣言是信口拈来,就如开闸的三峡大坝一样哗啦哗啦连绵不绝汹涌无比,还喷白沫儿。周围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蓝河是先受不了了。
在他心里那些人就是他过命的兄弟,污蔑他他可以忍,但搞事搞到他们头上,他就再也憋不下去了,心理建设都来不及做,已经开始盘算着这一拳挥在哪儿会比较痛。
绕岸垂杨看见蓝河攥得紧紧的拳头,心中暗喜,心想你这一拳打下来等会儿出了事也是你的锅了,当下已经做好了接这一拳的准备。
“这么多人围在这啊?”
就当蓝河准备要一拳挥在绕岸垂杨那写着来揍我呀的脸上时,叶修的声音从人墙外传过来,居然让蓝河硬生生冷静了下来。这下换绕岸垂杨怒火中烧了,叶修拨开人群走进来,先看绕岸垂杨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再看蓝河,从他眼睛里接收到隐忍的怒气。就朝着蓝河一作揖,说,“咱就剩这一块儿地了,还请大家散了吧,互相行个方便。”
蓝河知道这是让他不要中计的意思,便长长吐出一口气,招手说,“散了吧。”
绕岸垂杨一见,嗨,不行,于是也不管什么锅不锅的了,打了再讲,照着蓝河的脸就是一拳;却没想到半路被叶修抓住手腕,他又惊又怒地看向这个杂役,手居然也挣脱不开,叶修还笑着,说:“行个方便呗。”
他咬牙,心里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个家伙,再闹下去自己的脸面就挂不住,于是将手一甩,叶修也顺势放开。
“谢谢。”一转头,蓝河长吸一口气,对着他一点头,眉目里蕴含着真诚的谢意。叶修看着,说,“今后你的点心全部归我。”
“……”蓝河一句脏话哽在喉咙里,“……行。”
南方开春了,这里还是大雪纷飞。
就在这个时候,敌军忽然大举攻城,一时间战火纷飞,人心惶惶。各个要塞的军人们全都紧张起来,军营里充满了压抑的气氛,蓝河每天要做的事又变多了,他得做好迎战准备。叶修仍然如常抱着苕帚走到哪扫到哪,谁也没发现他眸子里暗藏的锋芒。
每个分营的主将们都奔赴前线迎战了。
叶修又一次不请自来,靠在柱上,往嘴里扔着糕点。吃到最后,他从兜里摸出一杆烟枪,烟升起,他整个人忽然沧桑起来。
蓝河看着他,忽然叹气:“也不知道这一仗能不能打赢。”
叶修在烟雾中眯起眼,他说,“一定能。”
“你说能就能吗?”蓝河有点无语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仗打了这么多年,有胜有负,谁能保证下一场仗、下下一场仗都凯旋?”
“嗯。”叶修吐出一口烟,也不知道在嗯什么。他整个脸都被烟罩得朦朦胧胧的,态度仍然很懒散,却意外地透出一股从容不迫。他看向远处灰蒙蒙的天,目光仿佛能透过这一片浓浓的阴霾,从这里看到千里之外的主城;蓝河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里想的却是自己的家乡,那时候敌军还没来,天也不像现在一样灰蒙蒙,他经常蹚着过膝的河水去摸鱼,或者是爬上树去摘果子。偶尔不练剑了,他师父也会给他讲点故事,什么狐妖啊、鬼怪之类的……
他想着,笑叹一声,叶修也回过神来。他近乎自言自语地说,“什么时候能放晴啊。”
叶修看着他,说,“快了。”
三天后,叶修不见了。
蓝河现在也没时间管这个,只是听到肯定消息时,心口还是堵堵的。然后继续紧锣密鼓地备战,据战报说,前线的几个要塞已经被攻破了,敌军到来,也就是几天的事……
马蹄声响彻天地,敌军的到来比想象中还要快,敌军根本没打算给他们备战的时间,蓝河站在城墙上看去,他们来得是那么凶那么猛,像汹涌而来的黄河水,就要把他们全部埋在尘埃里了。
他穿戴好盔甲,领兵迎战;不论来的是猛虎还是凶兽,他们必以血肉设障,叫他们领教一下什么叫做英雄!
“冲!!!!”
两边的喊叫声冲击在一起,蓝河凭借剑术,还能勉强迎敌;但架不过对面人多,还是只能边打边退。对面弓兵已经开始放箭,箭幕有如瓢泼大雨,他不仅要斩敌,还得挑开利箭,几个回合下来,手已经被震麻,虎口疼痛。
就在他稍作调整之时,一支利箭向他疾射过来,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提剑……只听铿锵一声,绕岸垂杨的剑横在他面前,蓝河向他感激地看去一眼,被他以一个高傲的下巴回敬,接着便继续迎敌。
……
他们已经打了两天。
蓝河这边损失近半,敌军却好似无穷无尽,打都打不完。一时间军中气氛都有些低迷。蓝河也受了不少的伤,此时赤着上身给医师包扎,眼神沉沉地看向自己放在墙角的剑。它这两天斩过太多人、挡过太多箭了,变得有些钝,蓝河估摸着等会儿得给它磨磨。
他走回自己的帐篷。一路月光如水,他有点惆怅。明天估计就是定胜负的一局了,其实结果已经摆在那儿,但每个人都想着,拼一把,能弄死多少个算多少个,就当是帮下个城池省点儿力了。
就算是死也不苟活,蓝河觉得自己能和这群人在一起真是很幸运。
警报忽然毫无预兆地响起来,敌军夜袭。蓝河迅速穿好盔甲,提起他的剑就冲进了大部队。
抱歉啦伙计,这个时候都不能让你锋利地上阵,下辈子你还是别跟着我了。他看着自己的剑,他的剑反射出月亮的白光,闪得他眼睛生疼。
敌军来势汹汹;不过他们的反应速度很快,已经迅速调整好了状态。这是性命攸关的一夜,每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春易老在大声喊,“天亮了就有支援!!!”
士气一下子高涨,就算知道或许只是一句类似望梅止渴的话,但他们手中的剑挥得更加用力,有一句话在他们心间响彻:天亮了就有希望!!!
……
这一仗打得尤为惨烈,蓝河几近虚脱,只能进行下意识的挥砍。已经没有人关注天色了,每个人都在拿命硬拼,即使他们这边的人越来越少也没有人临阵脱逃……
……终于还是挡不住了。
他们二十几个人被逼得围成一个圈,汗水糊住蓝河的头发垂在眼前,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不过现在没人注意得到这些了,敌军将他们往城门的方向逼去,剩下的人更加豁出去,带着必死的信念向对面的人劈过去!
出太阳了。
在这个灰白色的地方,太阳是很少见的;但今天它从远方传来光和温暖,把凌乱的雪原照得金灿灿。蓝河想起之前他问说,“什么时候能放晴啊?”
叶修给他回答,“快了。”
是快了……死之前能再见一次太阳,那可死得真值。
对面弓兵的攻势逐渐减小了,是已经看到我们要全军覆灭了吗?
……
……马蹄声。
春易老此时大吼:“撑住!!援军来了!”
蓝河抬眼看去,看到从太阳升起的地方有一支军队正在赶来;所有人的志气都被鼓舞,求生的欲望在他们眼中熠熠生辉,多撑一会儿,再多撑一会儿,希望正在来的路上!
于是谁都没有注意到那支毒箭是什么时候发射的;也没有谁看到它没入了谁的胳膊里。
可是蓝河知道。
因为那支箭正插在他的右臂上,正正好好。
他换了左手挥剑,感到眼前天旋地转,耳旁一阵轰隆隆。他觉得很难受,头昏脑胀,心口闷得慌,握剑的手一阵颤抖。所幸援军行进速度很快,他觉得应该可以撑得住……可是眼前这些敌军脸上丝毫没有连夜作战的疲惫,而他现在的状况仅能勉强防守。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援军能来得快些,再快些……
他努力地想把痛苦抛诸脑后,左手猛地一挥,竟也砍倒了面前那个人。但他同时也再坚持不了,一同落下马去。
他的剑跌进雪中;他也随着向后仰倒。他最后望了一眼太阳升起的方向,想把那种景色深深刻进自己的脑海——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叶修。
他的身后仿佛有万顷天光,他带着援兵赶来,敌军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摧枯拉朽地消灭。他看到叶修穿的是将军的战袍,手上拿着那把伞,那是最锋利的战矛,他一路杀到他面前来……
关于他的一切疯狂向他涌来,他又无法避免地去想关于他的事:站在雪地上的他,笑得像狐狸一样的他……想他懒散却仿佛永远稳操胜券的神色,那双随意拎起他点心的好看的手;最后蓝河又想起他说:“快了。”
这些像走马灯一样细细碎碎地在脑边过,战役的结果已明朗,他向后倒下去,想,真好啊……
最后映入视线中的,是他从未看到过的一脸焦急,其中还夹杂着懊悔、悲怒和其他复杂感情的叶修,这样的叶修最后深深烙进他脑子里,耳旁除了庆祝胜利的欢呼,还有一声大吼……
……“蓝河——!!!!!”
……
……蓝河在木板床上惊醒,唰一下弹起,又立刻被人按回去。没等那人讲什么话,一句mmp没经蓝河的脑就已经脱出了口。
叶修:想不到你是这样的蓝河.jpg
蓝河:没想到居然是你.jpg
“我居然还活着?”他还是躺了回去,侧过头看自己右臂的绷带,“我觉得我都快嗝屁了。”
“有我在怎么可能让你死。”
这句话惹得蓝河抬起眼看他,见他正儿八经的样子,于是没憋住笑了出来。
——END.——
(烂尾了!!!超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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