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杀】所谓
¢.权当生贺了嘿嘿嘿
¢.肉太太3.9生日快乐！ @雲驀
¢.衔接没有，要命一条
¢.ooc x3
0.
“……身为一个刺客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你居然就这样放弃了？”
“有些东西比它更重要。”
来人还想说些什么，风景杀抬起眼，直视他的眼睛。来人眯了眯眼，叹出一口气，手一抡把重剑扛上肩摇摇晃晃离去，“算了……”
“别后悔啊。”
1.
风景杀看着碎了一地的罐子，紧紧地闭上了眼。
师傅教导他，身为一个刺客，最重要的是隐匿自己的杀气，以便让目标察觉不到，做到最终的夺命一击。师傅把罐子摆在院子里，让风景杀学着收敛杀气。然而风景杀一动杀心，地上的罐子便随之爆裂。师傅说他的杀气太过暴戾，要多练。
风景杀委屈。
“你这样是做不成一个好刺客的……”师傅有些头疼。风景杀把头埋得更低了。
“你这种杀气的话……我教你舍命一击吧。”
风景杀听说过舍命一击，不少刺客认为那是刺客的浪漫。但是风景杀的师傅对此颇有微词，他曾经说过“死了的话不就保护不了同伴了吗”这样的话。说实话风景杀也对舍命一击心生向往，对于师傅的话有些不理解。在他看来刺客都是独来独往的，他没有“同伴”的概念。
在师傅把杀气完全显现出来的时候，风景杀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师傅周围的空气不堪重负般发出压抑的爆裂声，他的目光冷厉，直直盯向对面的木桩。
“看好了，”师傅没有回头，“爆发出自己的杀气，使敌人恐惧，然后正面冲上去，抬起你的刀去割他的喉！不用在意视线，不用隐蔽，在你用出这一招的那瞬间——”
空气中爆起一团烟尘。师傅后脚蹬地，“哧”一声已经冲了出去。他的左手刀在瞬间调转方向，薄厉的刃面切割空气，一道白光划过，木桩从中间裂开口子，顺着切面滑落下去！师傅一个回转，双刀在空中漂亮的画出一个圆。
“你的生命，和敌人的生命，全在你的手上。”
师傅收了刀。
风景杀感到热血沸腾， “既然这招这么厉害，为什么刺客们都很少用呢？”
师傅抬起眼睛，望向很远的地方。他说，“因为这招隐蔽性非常低，容易致自己于死地。相对于效率，刺客这个行业更追求的是隐蔽，因为保命才是最重要的。一般来说用这招的刺客大多数都是被逼到绝路了……因为在你的刀划过去的瞬间，刀尖上赌的不仅仅是敌人的命，还有你的命。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叫'舍命一击'？”
他说着自嘲地笑了笑，“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别的……”
-
火烧云出来了。风景杀看着在夕阳笼罩下的断木桩，碎了一地的罐子和站在院子中央有些颓然的师傅，莫名觉得有些凄凉。
“……师傅，”他说，“我会成为一个让你骄傲的刺客的。”
2.
风景杀今年十八岁，在刺客界却已名声大噪。
他以冷静果断的刺杀风格闻名于界。十八岁的外表让他看起来像个人畜无害的孩子，但当他的刀刃对着你喉咙的那一刻，就宛如死神在他身后对你举起了镰刀。
五年的沉淀让他能够将自己的杀气收放自如。瓦罐早已能够在他起杀心的时候纹丝不动，他的背后割喉也练得越来越好。师傅十分欣慰，于是渐渐地隐退了。某一天风景杀醒来的时候看到师傅已经不见踪影，他的双刀压着一张纸条放在桌上。他拿起刀，看见那个不负责任的师傅用潦草的字特别随意地写着“加油，后会无期”。
然后背面很认真地写，“刀我留给你了啊好好珍惜！它可比你老别让它受伤知道吗！”
其中“别让它受伤”几个字还特意加粗了。
他坐下来，伸手揉烂了那字条。这下子是真的自己一个人了。
他拿起师傅留给他的刀。
那两把刀，叫做缭影乱舞。
从此风景杀这个名字，很长一段时间都统领了刺客界。
-
【会会他吗？】
【好啊。】
-
风景杀拉低了帽檐。粮食的短缺使他不得不出门采购，大街上的嘈杂令他很是烦闷。他找了一个看起来没什么人的小店想进去躲躲清净，拉开门板的那一刻他后悔了。
酒馆里都是五大三粗的爷们，满嘴骂着粗话权当是交流。柜台里的老板娘穿着暴露，正垂着眼睛调酒。她的嘴唇抹着鲜红的唇膏，那颜色令他想到血。他本能地后退想要离开，后背却撞上了坚硬的物体，往后一看是个穿着白色铠甲的骑士。他撞上骑士的同时那骑士正在往前迈步，风景杀就这么不由自主地被人带进了酒馆。
他刚想离开，就被那骑士一把抓住了。骑士笑得一脸温和，手上的力道却不由分说：“久仰。喝一杯吗？”同时他身边跟着的矮一些的剑客已经对着老板娘嚷开了，“三杯啤酒——”
风景杀说，“谢谢，我不喝酒。”
“哎，”骑士笑眯眯地，“难得见到一次，就当交个朋友如何？”
“风景杀大人。”
-
风景杀有些紧张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同时骑士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被扯得坐在了椅子上。啤酒来了，剑客已经自个儿灌上了，那骑士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
风景杀有些烦了。等剑客把骑士的那杯酒也喝完，他站起来生硬地告别，然后逃离现场般冲了出去。毫无意外地，他又一次在街上沉默了。
所以到底哪儿在卖米？
两个人已经跟出来了。
风景杀不得不加快脚步，到后来人稀少的时候甚至疾跑起来，两个人却还是紧紧地跟在后面。风景杀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双刀。
骑士一个前冲铲向风景杀的脚底。风景杀本能地跳起来转过身子，刀刃划破空气，削掉了铠甲上的红缨。骑士手持盾牌袭向风景杀的膝部，风景杀手一撑盾牌往前一个空翻迅速绕到背后，往前俯冲双刀一扬就要劈向骑士的颈部！
这时候一把剑凌空挑掉风景杀的刀，剑客吊儿郎当收回剑笑说，“你们打架，但我不会让你杀了他。”
失去刚刚的机会，风景杀一个空翻拉开了距离。骑士转过身来对着他，那套铠甲看起来煞是笨重，使骑士有些行动不便。剑客抱着臂站在树旁看戏，骑士脸上全是温和的笑意。
风景杀垂着双臂。杀气从他身上溢出。
骑士料感不对，把盾架在身前，右手持矛抵住了盾牌。剑客不由自主往树上靠了靠。
风景杀睁开眼睛。他的杀气割裂空气。他抬起双臂，刀刃在寒冬冰冷的阳光里闪出刺骨的寒意。他后脚蹬地，未等剑客阻止双刀已至盾心处！骑士暗道不好，缭影乱舞在他的盾上切割出一个又一个网，不消片刻那盾便会支离破碎！
剑客想上前干预，却被风景杀突然外放的杀气钉在了树上。
骑士提起矛，向风景杀心口刺去。此次袭击也带来了很大的破绽，风景杀左手一动，左手刀划过，向骑士的脖子掠去！
【在你的刀划过去的瞬间，刀尖上赌的不仅仅是敌人的命，还有你的命。】
3.
当。
风景杀的刀刃因石块的干预而偏离轨迹，在骑士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骑士的矛从风景杀腋下穿过去，紧贴在树上的剑客伸出的右手终于不堪重负般垂了下去。“嘿，”剑客笑得很灿烂，声音却透露出虚弱，“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哦潮汐？你要怎么感谢我？”
“请你喝酒。”骑士收回矛，垂手站立着笑得温和。风景杀收了杀气，后退几步拉开距离，思量着要不要偷袭。剑客从树上起来，张开双臂欢呼一声。
“你好，我是潮汐。”骑士收了武器向风景杀伸出手，“是个骑士……”“江湖人称'磨王'！对就是石磨的那个磨！”剑客抢先一步接了话，然后自顾自笑得前仰后合。
“他是星辰剑，是个剑客。”潮汐没有理星辰剑。“我们听说了您的名声，所以想请您加入我们的组织，不知您意下如何？”
风景杀确定此时没有威胁后，稍稍放松了身体。刚才的一战可以看出此人的实力，那个剑客虽然吊儿郎当却也不是个简单角色。剑客界里人多且杂，那个星辰剑的实力虽比不上风头正盛的“夜雨声烦”，在那里却也算是强者了。
他略一思量，点了头。
所有人都喜欢与强者为伍。
但更多的原因，是师傅走后，他愈发体会到独自一人的寂寞。师傅曾经说过的“同伴”，是什么样的东西，他也很想知道。
-
在三零一度这个组织里，风景杀体会到了“同伴”带来的幸福感，但这里的人让他不禁开始怀疑当初潮汐找他来是不是想让他来当爸爸的。
他起初以为只有星辰剑比较任性比较小孩子气一点。
后来事实证明他错了。错得彻底。
潮汐对外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对内那是孩子头儿——一个字概括叫“熊”。风景杀一进去就担任了“老大”这个高位儿，三零一度大大小小的人都唯他马首是瞻，但同时每天“带孩子”也让他十分疲惫。潮汐偶尔良心发现会来帮忙，但更多的时候是带着瓜娃子们给他找事儿。
风景杀爸爸心有点累。
我高冷谨慎的形象都被你们败光了好吗。
4.
那一年，魔物入侵。各大主城几近生灵涂炭。驻扎在各地的组织们也遭受了不同程度的创伤。
三零一度此刻正被一群魔物包围着。作为领导者的风景杀头一次感到了恐惧。他不害怕死亡，可是他怕这么多年一起度过的弟兄们会离他而去。
牧师们站在基地前筑起了屏障。那散发着温暖的金黄色光芒的壳，在魔物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下正越来越脆弱。潮汐领着骑士们站在了牧师们身后，随时准备接过重任。
风景杀看到在不远的地方，一头高大的黑色的魔虎正意气风发地挥手指挥，于是他断定那是这群魔物的首领。他到潮汐和星辰剑身边说，“等我数到十，让牧师们立刻回撤。骑士顶住进攻，剑客见缝插针。我要去杀死那虎，”说着他指了指，“魔物智商不高，群龙无首的情况会使他们恐慌。你们负责开路……可以信任我吗？”
星辰剑首先嚷开了。他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大吼，“你会死啊！”
潮汐把手搭上风景杀的肩。风景杀回望他。
潮汐叹气。他说，“我知道了。”星辰剑还想说什么，潮汐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风景杀慢慢地说，“如果我死了……”“这种不吉利的话不要说！”星辰剑瞪了他一眼。
风景杀笑了。他开始计数。
-
当“一”的音节落下，所有人开始了恶战。撤回后方的牧师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回复。星辰剑似乎正在气头上，他的剑爆发出炽热的白光，随着如虹般璀璨的白光一起迸溅的是魔物的鲜血。潮汐有条不紊地给风景杀开路，同时吸引它们的注意力。风景杀紧紧盯着那头魔虎，浑身紧绷。他压低身形，鬼魅一般在魔物间游走，为接下来的爆发蓄力。
他们的应对让魔物措手不及。等到它们反应过来，潮汐已经打到了魔虎不远处。魔虎怒不可堪地咆哮着，挥舞着双掌抓向周围魔物。它们吃痛，更加迅速地入侵。
风景杀直起了身子。杀气盘旋在他周身，周围的魔物被震得齐齐倒退一步。潮汐几个轻跃回营辅助。魔虎被滔天的杀意震慑，就在它发愣的当口，风景杀持起双刀，后腿发力跃起，挥手斩向魔虎的颈部！
魔虎反应过来了。它恼怒地吼了一声，双掌擎起，尖利的爪子划破空气，向风景杀刺去！
缭影乱舞迸发出光芒。风景杀右手挥起，手起刀落，魔虎的脖颈处裂开口子，紧接着喷出猩红色的血液。那爪子却是收不住了，风景杀双手颤抖，感到腹部一阵刺痛，紧接着是背脊被穿过。
【死了的话不就保护不了同伴了吗？】
师傅这么说。
师傅，我……
他努力把余光瞟向同伴奋战的方向。他看到魔物们因领袖死亡而心灰意冷，骑士们正消灭掉一波又一波的魔物。牧师的圣光一团又一团爆发出来，那暖黄色的光正治愈着战士们身上的伤，却已经温暖不了他的胸膛。
我有好好的……
他听见潮汐和星辰剑的呼喊声，营地里胜利的呐喊。由远及近，直至他的眼前一片模糊，耳朵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
有好好的保护他们啊。
所谓舍命一击，不是为了满足“刺客的浪漫”，而是在需要的时候，以命换命，换取同伴生的希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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