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子槲寄生

在月亮上捞鱼

【大乔】风雨

¢.随笔x

¢.意识流,有私设

¢.大乔的建模真好看啊!!!!!

¢.2017.04.02

 

 

 

 

 

 

  【他乘风而来,踏光向我伸出手。】

  【那个笑容比太阳还要明媚,连我的灯火都比拟不上。】

  【我将手搭上他的手,他将我牵起,透过他的肩我看到升起的朝阳。海面摇曳着灿烂的颜色,像梦里闪着金光的河,指向我的未来。】

  【他的双手握紧了我的双手。他的手比我的手要大一些,稍有些粗砺的感觉,却是暖的。他望着我的眼睛是那一片澄澈的天空,天底下最明清的湖倒映着我的模样,湖心里荡漾着的笑意一粼一粼摇进我的心里。】

  【他问我说,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回答,——】

 

-

 

  天边传来滚雷的声音。

  大乔坐在亭子里,望着远处的山,手指一下一下敲着石桌。桌子上的茶满满当当,没有喝过的痕迹。不远处的厢房里都点上了烛,明黄的光被雨水浇得朦朦胧胧,她这里,只有她的灯散发着清冷的光。

  小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过来,鞋子叩击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显得分外清脆,同时渐渐大起来的还有周瑜的声音,“……在下雨,多穿点……会着凉。”

  “姐姐!”人影儿还没见着,声音却是到了。听起来是加紧了脚步,大乔不紧不慢地温好茶,紧接着小乔就跑了过来,眉眼笑得弯弯,又唤一声,“姐姐!”

  她应着,端过茶水。小乔很不客气地一口喝下,那架势跟喝酒别无二致。周瑜手臂上搭着件小袄,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向小乔走来,看见大乔点一点头算是招呼。

  “雨天冷,你要多穿些。”大乔撑着颊看小乔喝茶,在她“哐”一下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的时候说。小乔眨眨眼,很自然地回过头去拿那件小袄,一边穿还一边说,“既然姐姐这么讲那我就穿上好啦。”

  周瑜笑着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穿上了总是好的。

 

  第二声雷响起,小乔惊惶地瑟缩了一下肩,几乎是同一时刻周瑜将手抚上她的背,像是在帮紧张的猫放松,直到小乔捂着心口讲“吓死我了”的时候才安静地拿开手。大乔看在眼里,对小乔说,“回屋去吧,这里风大。”

  小乔轻快地应答,站起身来去抱她。大乔揉揉她的头,而后看着她一跳一跳离开小亭,周瑜对她点一点头笑一笑,就算是告别了。

  大乔托着腮看他们的背影。

  “真幸福啊,”她说。

 

-

 

  他对她说,“你是我的灯。”

  她当时回答,“不。你才是我的希望。”

  他们依偎在一起。萤火虫像星屑绕在他们身边,映得她的灯光都暖了几分。他将她比作月亮,他说多年前那个风雨交加、无星无月的夜,他以为自己将葬身在大海中;而她是他的航标,当破晓时天边翻起鱼肚白,她的灯照出水天一色,他就知道他这一生不会再迷失方向。

  他说当她站在崖上,面对汹涌海浪仍是一片淡然时,他觉得她像那条跃龙门的鲤;又像能够驰骋碧海的鱼龙。

  ……

  他说过很多很多,她生平所受到的赞誉大多来自于他。她被他牵去见他的家人和同伴,见到了她多年未见的妹妹,他的弟弟,他的军师。

  当肆意高傲的女孩儿出现在面前时,她也不受控制地被吸引住了目光。这是天生就该活在聚光灯下的孩子,她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年轻的活力,孙尚香在见到她的时候砰一声将炮放在地上,边解金甲边向她伸出手,她回握,手被有力地摇了几下。

  “你就是我的大嫂吗?”

  他站在身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她却已经回答,同样傲气的两人此刻却擦出那么一点默契的火花来。孙尚香走后他试图解释,她说,“我不介意啊。”

  “多么美的女孩子。”

  他欣慰地从背后环住她,把下巴搁在她肩上。

  “我羡慕她。因为是我希望的模样啊。”

 

-

 

  天色暗了。

  大乔长久地坐在亭子里,坐得手脚冰冷。自小乔和周瑜离开后也没有什么人经过了,事实上也鲜少会有人来这里。这个亭子坐落在水上,和木栈道一起将一片荷花池分割开;荷花池是孙策替她建的,养着几尾鲤鱼。这里位置很好,晴天的时候可以看到绵延的山和云雾。

  她望着几乎看不见的山;灰黑色渐渐取代了灰蓝色。

  然后又无法抑制地想起孙策。

  她并不是一个喜欢怀旧的人,事实上她比谁都知道世事无常,所以也更看得开。只是这却被其他人当成了漠然。忙时闲暇时,孙策都少有出现在她思绪里;但是每当下起雨来,她就无法避免地想起一艘背负着万丈金光,破浪而来的大船。

 

  她回想起噩耗传来的时候。

  那天刚下完雨,她站在高高的台子上,手里提着的灯沐浴过雨水显得更加清冽。一天前她就像预感到什么似的站在这里,沉默着提着灯,承受风雨的冲刷,就像她几年前那样。

  可是这次不会再有破浪而来的大船了,也不会有一双温暖的手了。

  他的灯还没熄灭,她的希望就已经化成灰烬了。

 

  她浑身湿透地走进祭堂,看到一袭白衣的周瑜。他的手紧握成拳,抖得像筛子,小乔站在他身边低垂着眉眼,双手紧紧抱着他的右臂。

  她的一袭红衣在一片白色中很显眼。刘海贴在额头上显得狼狈不堪,她也不管不顾,走到他的灵柩前,将灯放在上面。

  那灯少有地显出些颓态来。它歪斜地立着,蓝光照得她的脸青蒙蒙的。

  站了一天一夜,她的腿在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僵硬无比。她缓慢地跪下来,跪在他的灵柩前,手轻轻地摸过木棺的菱角。

  她没哭。身上的水将地板弄得湿淋淋的。

  “你终于还是早我一步死了。”

  她跪在灵柩前,忽地想起他出发前一晚对她说,“如果我死了,替我保护好这里。”

  他说“这里”的时候,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她当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

  “你说的是回忆吗。”

  她将茶杯拿起又放下,眼睛看着天空,忽而又看向莲花池,然后又看向这里的亭台楼阁。

    她起身走进雨里,灯发出水蓝色的光。

  天色是黑沉的,她的灯却将一大片区域都笼上蓝光。她走进她的荷花池里,抱着膝坐下,游鲤凑上来,尾巴轻轻扫过她的脚踝。

  她盯着荷花看了很久,久到雨渐渐地小下去,久到天空泛白,像小姑娘脸上搽的粉。

  她抬起头看澄澈的天空。

 

  “荷花要开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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